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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我还单身后,一见钟情的温柔学长竟变身饿狼:“学弟,别想跑了”

  得知我还单身后,一见钟情的温柔学长竟变身饿狼:“学弟,别想跑了”

陆洲是我的学长,而我当初对他可谓一见钟情。

七八年的相处让我们算得上心意相通,可这个大猪蹄子却在这时候人间蒸发了。

好不容易再见到他,我赌气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,他听完却直接扑倒我强吻上来:

“小杨杨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
1

杨希弄丢手表,找了整整一夜。

洗澡时,一摸手腕,是空的。顾不上擦干头发,他随意套了件衣服,奔回刚离开的餐厅。一桌狼藉还来不及收拾,四下翻找,没有发现手表。

他打电话给助理。她却说,似乎没有看见他戴手表。

不可能!他肯定戴了!

难不成,丢在了车里?

驾驶座的每个角落,从里到外,脚垫缝隙,车门储物格,都看一圈,也没有踪迹。

他打着手机电筒,又从车库一路找回家。遇到尽职的保安,以为他是小偷,尾随一路,见他拿钥匙开门,才作罢。

或许,就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。

写字桌,书架,床铺,脏衣篓都被翻个底朝天,甚至清空了好几个月没有打开过的行李箱,依旧一无所获。

公寓里如同经历一场大难浩劫,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空地。

要不是天已渐亮,他还要继续找下去。

出门上班,他又绕着车找了一圈,生怕手表掉在车轮下面。

当他带着一夜的疲惫坐到办公桌前,发现手表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电脑前的置物架上。

才想起,前一天,洗手弄湿表带,他取下来摊平晾干。

应该是长松一口气,可他拿起手表,盯着看了好一会,然后重重地拍在桌上!

丢掉手表时,仿佛天都塌了,这下失而复得,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,反倒是生起闷气。

找到了,又怎么样!

那块表,早就停了。

从头到尾,也只有他一个人在乎,像个傻子。

2

很多年前的某个冬天,杨希抢到这块旧手表。

因为没有logo,他以为不值钱,要来也无伤大雅。后来才知道,如此细腻柔软的羊皮表带,一直以来只用于定制手表,价值不菲。

陆洲倒是大方,立刻解下手表,递给他:“拿去吧。”

杨希不接,反而说:“你给我戴上。”

这大概是杨希对他说过最大胆的一句话。更多的时候,杨希只是对着他沉默,话到嘴边又吞下去,觉得说了不得体。

陆洲抿嘴笑了笑:“把手伸过来。”

杨希挽了一点袖口,露出白皙的手腕,骨节有些突出。隆冬季节,带着余温的表带附到他的皮肤,只觉得一股暖流融化到了心底。

他望向一脸认真的陆洲,暖阳在他身后,逆着光,连表情都有些模糊。杨希知道,是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涌了上来,看不真切。

面前的这个人,还是要走了。

从此,千万里路,隔了重洋,数十个小时的飞机。

可能再也看不见了。

那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个下午,也是见到的最后一面。

那一次,他们终于牵了手。

陆洲替他戴好手表,顺势就紧紧地握住他的手,直到日落都舍不得松开。

“放心,很快我就回来了。”他用另一个手,揉了揉杨希头顶的板寸,有些扎手,“来,给学长笑一个。”

杨希大概是扯了最难看的一个笑。

因为陆洲直摇头,让他重新笑一个。

3

十年前,手表就停了。

或许换个电池,还能继续走,但他舍不得换。换了任何一个配件,都不是陆洲曾经的东西。

他戴着停转的手表,一路逼着自己变得如他一般优秀。

当初的追光少年,步履不停。

杨希遇到陆洲,他高一,陆洲高三。

乡下考上来的杨希,刚入学,就发现自己的不足。周围的同学都有所长,琴棋书画,跆拳道,演讲,甚至还有烘焙烹饪。可他除了学习,什么也不会。

只有在布告栏张贴的名次榜上,他才能找到自信。

而陆洲,在他的眼里,是个奇迹。

他每次看榜,就能发现陆洲又前进一名,直到取得保送资格。

这个学长,也太优秀了。

陆洲成了他的一道光,他向着那道光,默默付出三年的努力。

大学入学,他站在话剧社招新摊位前,有些紧张:“学长,我们以前好像是一个高中。”

陆洲是怎么说的?他说:“是这样啊,那你一定得来我们社团。不要紧张,笑一个。”

每周两次去话剧社,是杨希最大的期待。

“你这个动作不行,太假,不像在踢足球。”陆洲指正他的动作。

我没踢过足球。杨希涨红了脸。

陆洲敛住笑,拉着他去操场,借来钉鞋,就朝他扔了一个足球。

“愣着干嘛,踢啊。”陆洲笑着说。

杨希第一次和陆洲独处,就在这个斑驳的足球场。陆洲一次次地纠正他的动作,陪着他在绿荫场从南跑到北,直到大汗淋漓,日落西山。

“你得多锻炼啊,我基本每年都会跑马拉松。”离开球场,陆洲向他建议。

马拉松,又被悄悄列入杨希的人生清单。

4

多半的时间,杨希都在一旁偷偷观望着陆洲。见到他时,会紧张,脑子里突然空白,找不到话题,甚至舌头打结说错话。

但陆洲倒是很热情,遇到杨希,就拍着肩膀,称兄道弟。

话剧社的新作,陆洲直接让他当主角,原因是这个角色非他莫属,其他人差了一点气质。

“杨希这种凡事冷眼旁观的气质,太难得了。”陆洲对着社员们解释,还不忘调侃他,“小杨杨,你说是不是?”

杨希正头疼怎么回绝,一句小杨杨又让他把话咽了回去。

人和人之间,真的无法区分先来后到。杨希费尽心力,一步步向陆洲靠拢,才敢开口说了一句学长。而陆洲只要一拍肩膀,说两句俏皮话,他们就成了兄弟。

最要好的时候,凡事都在一起。

杨希的选修课,陆洲要一一把关,给他挑课程,找教授。陆洲考研,杨希就陪着他自习大战题海,替他冲咖啡,准备夜宵。

杨希去家教兼职,陆洲开着家里的二手车来回接送,风雨无阻,不辞辛苦。陆洲实习,杨希陪着他一起想方案,听他吐槽公司里的八卦内幕。

两人的生活,彼此渗透,亲密无间。

一回,陆洲班级聚餐。半数人食物中毒,上吐下泻,躺在医院里打吊针。杨希得知消息后,一直打陆洲电话,始终关机。他有些担心,跑到医院,一个个床铺找过去,终于在病房里看到安然无恙的陆洲在照顾同学。

那一刻,杨希想抱上去。

幸好,他只说了一句:“没事就好。”

同学们很好奇,忙不迭地问,这是谁啊。陆洲喜笑颜开,随口道:“我弟。”

5

如果不是撞见陆洲的约会,杨希还懵懵懂懂,不得要领。

那阵子,陆洲考研失败,正在找工作,忙得不可开交。有时,杨希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。

当他看见陆洲在学校商业街出现,自然是想上前搭话。

可陆洲不是一个人,而是陪着一个微卷短发的女人。他亲昵地替女人拿包,两人侧头一直窃窃私语。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,陆洲一直在点头附和。

杨希没有打招呼,默默地离开了。

后来,好几次。杨希都看见她在宿舍楼下等陆洲,看上去并不像学生。丝绸衬衣铅笔裙,好几寸的高跟鞋,是个成熟女人。

基本上,女人一出现,陆洲不久就出来了。

真舍不得她等啊。杨希的心里酸溜溜。

终于,在女人不再出现之后,陆洲又来约杨希。

“我没空。”杨希拿着手机,负气地说,“你不用陪女朋友吗?”

杨希的声音停顿了几秒,回答:“她是留学顾问。过完年,我应该要出国了。”

到底是哪件事更令人恼火?

陆洲有女朋友还是陆洲要出国?

总而言之,杨希的脑子一团乱麻,连再见都没有说,就挂掉了电话。

他愣愣地呆坐在阳台上,心想,陆洲怎么会要走了呢?

这一坐,就坐到了太阳落山,路灯亮起。同寝室的人催着他吃晚饭,杨希才站起身,腿都麻了。

他撇了一眼楼下,陆洲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,手插在口袋里,默默地注视着他。

他来了多久了?

一直都站在那里吗?

杨希没有和舍友去食堂,而是去见陆洲。他应该是在等自己。

“在等我?”他问。

“嗯。”陆洲点点头,表情有些微妙,“生气了?”

“呃……没生气。就是觉得你挺厉害,能出国。”杨希的声音很小,说的话自己都觉得酸得掉牙。

“家里的决定。去个两年就回来。反正也没有考上研究生。”陆洲盯着他看。

“嗯,挺好。”

“你会等我回来吧。”陆洲舔舔嘴唇,追加道,“我没有女朋友,我有你。”

杨希心口一窒,心想,这该不是表白吧。

陆洲见他没有反应,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有你了,你会等我回来的吧。两年,最多两年。”

杨希点点头。

两个人在那盏不甚明亮的路灯下,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
陆洲就这么黏上了杨希。

以“我都快走了,就要见不到了。”这种理由,恨不得霸占杨希的24小时,陪着他上课,自习,吃饭,家教,甚至连周末去超市,宿舍打扫卫生,都要一起。

多数情况下,杨希都很沉默,他不擅长说俏皮话,也不想假装自己不难过。他更像是有块石头压在心里,重得喘不过气来。

倒计时,一天天减少,最终陆洲还是走了。

他没有去送陆洲离开,只是戴着那块手表,去两人常去的餐厅,吃掉了整整一份双人套餐。

走回宿舍时,他忍着眼泪,一路打嗝。

6

杨希撑着头,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,连助理敲门声都没注意。

“杨总,瑞典项目临时通知换了代表,已经派人去接机。”助理翻动着手机,给他传了一张照片,“是这位威廉先生。”

杨希缓过神,轻咳一声,打开手机。

威廉?瑞典项目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人?

照片打开:一个正式着装的中国男人,坐在机场接机的等候区,手撑在行李箱上,百无聊赖。

脑子里轰的一声,手机差点没有拿稳。

那个人,就这么突然回来了?

“已经……接到了吗?”杨希感觉自己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问话,因为他的脸基本上都涨红了。

“嗯。”助理犹豫片刻,“只是,他说……”

“他说什么?”

“小杨杨怎么没来?”助理尴尬地压低嗓音。

小杨杨?

这么说,他知道是我在这个公司,并且在负责这个项目?

那为什么?

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联络?

不止是没有联络,而是根本联络不上。一出国,就如同人间蒸发,电邮不通,地址不详。杨希打他国内的电话,一开始无人接听,随后关机,最后变成了空号。

或许,还没有安顿好。

杨希安慰自己,一个星期,一个月,整整一年都过去了。

一点关于陆洲的消息,都没有。生死未卜这个词,萦绕在杨希的心头。

如今,毫无征兆,他就回来了。

瑞典项目是今年杨希负责的最大企划,就差临门一脚。临时换将,即便是换成陆洲,他的心也悬了上来。

陆洲可是代表投资方,要是没谈拢,这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。

“会议安排在什么时候?”杨希突然很想照镜子,昨晚一夜没睡,现在肯定很难看。

“下午三点。威廉先生的助理提出,要专门替他准备酒店,他有些特殊要求。”助理试探地问。

“那是当然。”杨希搓着手,扯了一个标准的笑容,“小糖糖,你先帮我去定个酒店吧。”

唐助理点点头,她早就习惯杨希这么称呼自己。

但今天她觉得事情有点悬,毕竟客户居然直接叫他“小杨杨”,肯定是熟人。

她看着杨希拿着手机,左照右看,肯定是在担心自己的熬夜脸。

她突然想起来,问道:“杨总,您的手表找到了吗?”

杨希得意地转转手腕,俏皮地说:“也不想想我有多优秀。区区一个手表,怎么会找不到呢?”

7

下午三点。

杨希站在公司大门口迎接陆洲。唐助理去协助预定酒店,听说对方的要求很挑剔,所以迟迟没有回来。

他有些忐忑,原本摘下了手表,临出门又无奈地戴好。他握了握空荡荡的左手。这些年,还没有再牵过谁。

说不想,是假的。

他的板寸头早就已经留长,染成亚麻色,头顶烫成微卷,摸上去软乎乎。衣柜里挂着袖口烫名字缩写的白衬衫,量身定制的西服。一周锻炼三次,每年参加马拉松,风雨无阻。

失去联络的这些年,他把自己变成了陆洲。

陆洲总是语带调侃,舌灿莲花,他也学着说话幽默。虽然,有时觉得自己拿捏不好分寸,但好歹周围人都接受他热情乐观的模样。

陆洲说他的样子太稚嫩,不好找实习机会。他换掉球鞋文化衫,套上白衬衣黑西裤,在商场摸爬滚打。

他早就不是陆洲所认为的冷眼旁观,而是充满了烟火气,一路挣扎着,拼了命地往上爬。

杨希有私心,学习也好,工作也好,都尽量挑选海外相关,无非是想有一天可以不期而遇。

不管多大的难关,只要在一起,肯定能解决的。

只可惜,陆洲直到今天才出现,还没有提前告知。

也许,他是为了工作回来的。杨希突然窘迫起来,眉头拧成麻花。

“在想谁呢?”沉稳醇厚的声音传来。陆洲带着几个同事已经站在杨希面前,他出声提醒。

杨希喊了一声:“陆总好。”他伸出右手,与陆洲握手。陆洲的手,有些凉,但和当年比起来,粗糙不少。

陆洲收起脸上的关切,回应道:“杨总好。”

他一一介绍身旁的同事,有两位一直跟进这个项目,与杨希关系不错。

会议比想象中更加难熬。

瑞典公司是投资方,一抬再抬业主回报率,这也是无可厚非。主要是杨希状态不佳,通宵熬夜的后遗症,脑袋像是被切割机分成了三份,轰轰直响,看到的听到的和自己说出来的话,都不在一个频道上。

看见陆洲皱眉,他就口唇干燥,下意识吞口水;听见陆洲的声音,耳朵里像是有人在挠,仿佛有人在唤:“小杨杨......”

头痛欲裂,他撑住自己的下巴,脸色煞白,身体还觉得有些瑟瑟发抖。

陆洲注意到他的异样,问:“杨总,今天身体不佳?”

杨希还想强撑着说没事,倒是陆洲大方地中止了会议。

“今天我们刚落地,大致了解下情况。具体事项,下周再继续吧。”他收起手边的资料。

杨希领着一众人出会议室,陆洲的助理站在门口等他们。

她一见陆洲出来,就迎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资料,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。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,扎到了杨希的眼睛,他一点都不想再看了。

“周一见。”他与陆洲握手道别。

8

杨希离开公司的时候,发现有人在车子旁边等。

“下班了?”陆洲讨好地问。

“嗯。”杨希按了按手里的钥匙,“等很久了?”

“不久不久。”陆洲倒是很自觉地钻进他的车子。

杨希的头还是很痛,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,又怎么会认识自己的车。大概就是让助理找个理由去问停车场的保安。之前他俩之间的耳语,可能就是在报车牌。

一遇到陆洲,杨希多年的努力,土崩瓦解。

“你的助理真能干。”他绑安全带的时候,都加大了力度。

“嗯,不然怎么找到你的车呢?”陆洲笑嘻嘻地说,“我住不惯酒店,小杨杨。”

“我结婚了。”杨希一脚加了油门,车子冲出了停车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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